黄昏结束以后,火纹看了看天空,已经入夜了,冰冷空寂的夜幕笼罩了世界。
而夜晚的时候,淡金色的眼瞳,没有耀耀生辉,反而凸显的有些黯淡。
自己剧痛的手背上,似乎还放着刚刚拿出来的烙铁还在铭刻一样,伴随着继续的痛苦。
是火纹咧了咧嘴巴。
把疼痛到颤抖的手,放进自己的口袋里,因为口袋中很凉。
同时,也可以放松自己的肌肉来尝试着减轻痛苦。
不过只是这样的话还是不放心,火纹想着快点把手冰敷一下,至少把手用冷水冲洗。
‘踢踏踢踏’的脚步声音,只有一种的节奏回荡在冰冷空旷的回音谷街道。
路边的路灯下飞舞着小虫子,一闪一闪的,随时都会熄灭的错觉。
奇怪啊,火纹的耳中却是总是感觉身后,身前,身左,身右,都存在着几重的声音。
有看不见的存在在围着自己跑动,他们一直跟着自己。
不会有鬼怪出现的吧。
火纹有些害怕的抿着嘴巴自嘲自问,忍不住的觉得自己在自己吓自己。
或是说明确催眠着自己是在疑神疑鬼来安抚自己激动的内心。
可是依旧,已经没有办法完全的否定掉不会存在鬼怪的常识了。
刚刚才见识过了,超出自己常理的存在,自己的三观不是碎掉就是烧掉了。
好在,那似有似无的生命体,并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意向。
便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拼命的跑动,快一点的回家。
在他们露出也许会出现的杀意之前,逃回自己的家中。
家的存在,本身就是一种结界。
概念性的家,不是简单的屋子,而是会给予家人庇护和保护,驱逐外来物的咒法。
有一种传说,吸血鬼没有被邀请的话,无法踏进主人的家门一步。
‘踢踏!!!踢踏!!!踢踏!!!’,火纹的脚下的节奏在下意识的加快,已经看到自己的家门了。
当节奏快到极限的时候,几乎是跑的速度冲了过去。
在最后踏入庭院的瞬间,一阵没有预兆的风吹起了庭院的枯叶。
一直被无视的围墙,淡淡的发出白色安抚人心的微光。
火纹被夹杂着枯叶和灰尘的风迷住了眼睛,无法睁开。
不过,在突然的飓风停息以后,身上的负担仿佛真的消失了一样。
“呼·······”
火纹用力的叹了口气,就算是心理作用也好,可以安心了。
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周围,安安静静的庭院还是那样的安安静静,草丛中烦人的虫鸣。
现在倒是让人安心的代表了。
还有藏在阴影中的家伙存在着,不过也许是野猫吧。
火纹还是再一次的紧张了,开始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。
呼吸因为奔跑和揪紧内心的缘故而有些急促。
不知不觉中,已经走到了门前,当钥匙扭动房门的声音响起,火纹是叹了口气。
“没事的,没事的。”
“我没有做过坏事,不会有人要害我的。”
可爱的小声念叨。
开门就要进去,虽然手背已经不是很痛了,但是感觉还是冰敷一下比较好。
然后,随着推开房门的动作开始迈步,第一步轻轻的放到地上,没有什么问题。
接着,第二步抬起的瞬间,脚下就感觉踢到了什么物件的实感。
一下子的,火纹的全身汗毛都直了起来,酥酥麻麻的电流感流过火纹的脊背。
抬起的脚直接僵硬在了空中。
不是圆滚滚的东西,让火纹还有苏醒而没有晕倒的勇气。
颤颤巍巍的用手摸索着房门口的开关,原本闭着眼睛都可以很快打开的开关。
现在是连续几次都没有摸到。
好一会儿,火纹才听到了‘咔擦’开关打开的声音,紧闭起来的眼睛透过眼皮感觉到亮光。
便是马上快速的瞥了眼自己的脚下,又马上紧张的闭起来。
这样的行为,任何上帝视角的人,看到都会觉得好笑的吧。
说着这个家伙,真胆小,太懦弱了之类的轻佻评价。
可是你们要知道,不是任何时候,我们都是上帝的视角,没有人可以永远是上帝。
那一眼,火纹没有看到什么血色的东西,似乎只是一个包裹。
让他准备了一下,再一次的看了眼自己的脚下。
就是难看的屎黄色牛皮纸包裹的物件,映入自己的眼中。
看得火纹撇了撇眼角,真是被这个东西给吓到了。
“真是的,谁会给我寄东西啊。”
“还是这种时候,唔~~~~~~”
可怜兮兮的发出声音,搞不懂实在是太巧合了啊。
自己在这里只有一个人住,没有什么朋友,难得父母会寄回来东西,但是有事前通知。
所以,火纹才开始的时候,就下意识的否定了是包裹的可能性。
摇了摇自己可怜的脑袋,弯下腰把包裹拿起来,掂量了一下还有些重。
却是看到邮寄人的时候,火纹的淡金色眼瞳又是收缩了起来。
没有地址,没有联系电话,不可能是通过正常的手段邮寄过来的。
没有一家邮局会接受这样的邮件,接受了也没有办法送达的吧。
只可能是对方直接放过来的。
可是更加奇怪的是,上面的笔迹是自己的。
寄件人还是收件人,写的都是自己的名字,空岚火纹。
没有人会给自己寄东西,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包裹,火纹考虑要不要扔掉。
可是还是决定拆开来看看再说。
因为同样的,不会有人会自己害自己的。
最多是恶作剧吧,理所当然的想法。
可是直觉告诉火纹,这不会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。
他抱着包裹走进了屋子,把它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。
然后,自己第一时间就是跑到卫生间,把自己的手背放到水龙头下冲洗。
剑鞘的纹印,仿佛变成了自己与生俱来的胎记。
水流在上面,没有冷的触感,也没有热的触感,痛还是痒都没有。
而在纹印以外的皮肤上,都有着冰凉的感觉。
就是那一块的皮肤,被隔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。
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无法影响这块印记,魔火烧也好,拿圣剑劈斩也好。
是最高级别的保护,虽然只有一小块的印记。
是冲洗了一会,火纹都觉得自己有些傻兮兮的,也就算了,反正已经不痛了。
就是把自己的注意放到了自己寄给自己的包裹上。
屎黄色的牛皮纸,用手就可以撕开了。
然后,下面是一层厚厚的,年代久远的白布包裹着。
于是,火纹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的揭开。
最后,展露出来的事物是一副棋盘,或是说一副玲珑棋局。
白玉的台座棋盘,它的中心仿佛是中空的,流动着流质的液体,一道银河星辰一样的液体。
上面的棋子也不是普通的黑白色,而是黑紫色还有圣金色。
让火纹为之美丽而看入迷了。
自己的灵魂被吸入了棋盘中,迷迷糊糊的眼前景色,下一刻的眨眼瞬间。
又是再一次的看到了黑色的雪在天空中飘落,丧礼歌曲的亡灵尖叫在心中流转。
同时这一次,看到的画面更加的多了,时间更加的长久了。
黑色的雪并不寒冷,或是说其实这不是雪,这不是冰水混合物的存在方式。
铁血的兵甲,下面是血肉撕开的肉体,滚烫的血液还在流动,然后流出。
骨刺獠牙的怪物,滚烫的铁血和冷血也在流出,高品质的紫黑色毒血液腐蚀了大地。
再看看的话,更多的存在失去生命的倒在地上,倒在其他的尸体上。
圣洁的牧师的,高贵的魔法师的,自由的游侠,恶毒的恶魔,美丽的魅魔·····
这里是巨大的战场,一个超越了种族还有世界的战场,看不到边缘。
这里是巨大的墓场,一个超越了种族还有世界的墓场,看得到尸体。
烧灼世界的火星烟雾弥漫了天空,刺鼻的尘埃烟火变成了黑色的云挡住了快要熄灭的太阳。
黑雪就是落下的尘埃颗粒,里面包裹着血液还是灵魂的碎片。
破碎的世界死掉了所以没有风,随便扔在地上的战旗,不再飘扬。
每一柄战旗都沾满了黑色浓厚的血液,并且破破烂烂的。
曾经都有过辉煌的历史和功绩吧,在胜利的风中挥动起来。
橄榄枝的金色巨龙的纹章图案。
步枪还有宝藏箱的纹章图案。
吞吃了日月的魔狼纹章图案。
都是脏兮兮的了,扔给乞丐,都不会被收下的垃圾。
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来到这里的火纹,看着周围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尸体堆积的景色。
慢慢的身心都变得麻木了起来。
一直到,他找到了在这里还在最后厮杀的两名少女。
镔铁的神圣铠甲,片翼的银辉色圣剑,金色的短发还有湛蓝的眼眸。
黑血的哥特礼服,狰狞的黑紫色魔剑,纯银的长发还有紫罗兰的眼眸。
救世的圣剑和灭世的魔剑在交击在一起。
余波打碎了山脉,劈开出大地的峡谷,斩断了水脉,但是流出的腐水恶臭通天。
其实无论是勇者还是魔王都没有了战斗的价值。
因为世界已经死掉了,没有被拯救和征服的价值了。
还在厮杀在一起,她们自己都回答不出来的吧。
一边流着眼泪,一边大喊出来的想要杀掉对方。
看着她们火纹想要死掉也好的,要阻止她们悲戚的战斗。
却是不等火纹开口,两人就同时的把自己的剑刃,贯穿了对方的身体,然后笑了。
庞大的战争结束了,没有胜负的结果。
都赢了,也都输了。
都死光了。
火纹看着这样的结局,哪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还是哭了出来。
一个人站在全部死掉的战场上,悲戚的哭了出来。
没有发现从勇者和魔王的尸体中,飞出的光芒进入了他握紧的拳头。
恍惚中,再一次抬头以后,火纹回到了自己的房子,自己傻傻的看着棋盘在哭泣。
让他大脑无法反应了,下意识的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脑袋。
感觉到了,在手中的某样清凉的事物,贴合在了自己的额头。
拿开手,看一下。
那是两枚棋子,黑紫色和圣金色的。
似乎,这又是一个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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